這是我跟吳先生做的第二個項目，第一個是曲阜孔子研究院，第二個是中央美院。其實美院項目給我的發揮空間并不是很大，我只是簡單梳理了一下場地，我認為當時我還不具備足夠的操控能力來做一個復雜的項目。
　　幸運的是我在里面實現了一個鏡面水池的想法，用了一些至少在當時還算是比較新的處理手法，就是你們看到的那個水池，這可能是我整個項目中唯一真正想做的那種設計。
　　在做中央美院項目的時候我還沒有形成我自己完整的設計價值觀念，更多是靠直覺，有些事情覺得應該是這樣的就去做了。如果我現在再去判斷這件事情可能完全不一樣，這也許算是成長吧。就像之前跟你說的一樣，我覺得我真正領悟設計是在工作以后，理解領會的是繪畫和設計之間的關聯和區別。
　　我在1988年到1997這九年期間畫了大量的表現圖，包括鳥瞰、人視等等，可以說我是通過表現圖去學習設計的。大家都知道如果一個人很喜歡一個事情，他是會上癮的，畫圖對我來說就是這樣，但是你在圖面上做的很多工作對于設計而言是危險的，因為很多情況下它跟設計無直接關聯，只是和二維圖面表達的需要有關，它會妨礙你的設計判斷，如果畫得好了你會覺得你的設計也很好了，但實際上并不一定。
　　所以到了工作之后我做了一個決定，我說我不畫了，不畫了之后我可以比較單純地去想設計的問題。應該說在2001年到2010年之間，這個決定對我設計判斷力的提升是有幫助的，因為我可以把專注力放在設計本體上，而不是放在通往設計的媒介上，會著力判斷什么是空間中需要的東西，而不是二維表現中需要的東西，這是很重要的，當然二維媒介會影響空間設計，這里存在另一個維度的邏輯關系，但從這個角度來說你對設計的認知很不一樣。
　　但是現在關于設計表現的態度我可能又有點回去，我覺得可能是時候通過手繪的方式將修養滲透到設計中，要再輪替一下，或許虛的東西又會再次影響實的東西。但是我覺得這兩種狀態確實還是有區別的，這本身就是一個糾葛的過程。